0069 东都有酒-《锦公子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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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在以往,再高的门楣再厚的墙,还不是只需轻轻一跃,黄粱哪有想过如常人一般活着都成了奢望。
他苦苦哀求,求书圣用毒针扎进自己满身的窍穴,一连九九八十一针,针针痛入骨髓,而后,他又找来木板绳索,把自己双腿绑在马背上免得坠马,这才有一丝气力,也才一路走到朱雀门。
至于能不能活到看见明日的朝阳,黄粱并没有多想。
盗圣黄粱抬手递出一把如胭脂染红的花生,期许问到:“大人?”
那大人摇头,不经商量便有无数枪头叉来,那是侍卫们要将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赶出大道。黄粱抬手,费力抽出腰间相伴多年的短刀,轻轻一划,枪头齐齐斩断,可他扔了短刀又摇头感叹,原来只轻轻一划,竟如此力不从心,看了看天色,“大人,我真真耽误不得的!”
得不到应答,书生索性两脚一夹马腹,那马儿通人心意,顶着人群奋力嘶鸣,踱步两尺,逼退的侍卫们气急败坏,再顾不得礼数,又是一轮枪阵,七八枪扎在马身,七八枪扎在书生怀里。
那马健硕未倒,那书生也貌似无恙,也不反抗,伸手又取来一把喜果抛下,嘴里说着:“赶巧遇上便是缘,还劳烦军爷让让!”
长枪抽出时,那书生已经血流如注,却还嬉笑望着宫门方向的样子吓得众人一缩。
“走吧!”陈克重不忍心,再劝。
可那书生目光坚定扯了扯缰绳,咳嗽时马蹄前迈,继续逼得不明所以的侍卫缓缓后退。
“我祖籍光山,人与我不及豆蔻便定下终身,碌碌多年,每每回想,便觉得愧为男儿,又还怎能失信。”
陈克重马鞭一甩,“啪”一声在那书生脸上抽出一条刀口大小的血痕,那书生歪斜一阵,扶着马鞍整了整散乱的头发,依旧笑脸问到:“大人?”
陈克重又猛然甩出一鞭,这一鞭却是抽在了要上前捅马的侍卫身上,随即,如龙的仪仗两分,那书生客气道了声谢,沿途洒着花生便独自朝朱雀宫门而去。
此刻,两道的百姓纷纷耳语,大都目瞪口呆看着一串长长的血迹缓缓向前延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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